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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果链公司滚出中国资本市场

杨旭然 巨潮商业评论 2023-08-30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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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关于果链公司的现象以及讨论,是中国资本市场上的一道奇葩景观。这些企业通常来说具备一些共性特征,主要包括:以代工为主要业务,主要服务的客户就是苹果,负责为苹果制造各个产品线的产品,由于苹果产品的特殊性,其营收利润来源高度集中。另外,由于为苹果服务需要较高的工艺水平,因此这些企业都具备较强的技术水平和制造能力,通常被视为代工行业的翘楚。


2. 这些企业对于苹果的订单高度依赖。在与苹果公司的关系处于起步期、蜜月期的时候,这个巨大的客户会为企业带来高增长,进而造富投资者,让中国的产业资本、投资者享受到苹果公司的发展红利,这是其存在积极的一面。但问题的另外一面在于,单一的营收来源,也导致了对这些企业的投资存在巨大的风险。这些企业本身也存在巨大的经营风险——包括各种不期而遇的问责、砍单,和随之而来的财务损失、股价暴跌、工人失业。


3. 近期为苹果代工耳机的歌尔股份的遭遇,是果链企业最新的一个雷。关于歌尔良品率作假的传闻,已经导致其股票在二级市场被恐慌挂单抛售,11月8日有300万手被挂在跌停板上。按照20.7元的股价计算,总计出逃未遂的资金量就超过量62亿元。再加上当天成交的6亿元,绝大多数投资者陷入恐惧和亏损。


4. 另外,根据短视频平台上的现场消息,已经有大量的工人被裁。从苹果公司的决策产生,到资本市场的暴跌,再到产生中国工人的就业问题,中间仅仅间隔了不短的几天时间。而这一切,都是苹果公司为了自身的利益考虑所产生的结果。


5. 苹果产品的卓越和价值有目共睹,但随之而来的问题却远超消费层面。在大量中国消费者将财富(包括大量负债产生的资金)支付给苹果公司之后,苹果公司却只会将一小部分利益让渡给合作伙伴。包括渠道和售后等中国的产业环节在内,代工厂是其在中国最重要的利润分配对象。由此,果链公司也成了苹果公司压榨利润最重要的来源。


6. 苹果对利润的压榨是残酷的,“产能平衡”是最重要的手段。苹果为了不至于让一家代工厂掌握太大的话语权,通常会扶持不同的果链企业。这反映在那些被平衡的企业的财务数据上,会出现一个严重的问题:当他们的财务数据变得靓丽好看、股价上涨、扩张产能、工人蜂拥而至之后,就会很快迎来苹果公司的打压。随之而来的就是产能闲置、工人失业、业绩下降、股价暴跌。企业经营呈现出一种人为控制的周期波动。


7. 果链公司本身没有罪,它们只是按照客户的要求制造电子产品。苹果公司也没有罪,它秉承的是完全正常的商业利益的考虑,背后也同样是无数的投资人的利益。但当无罪的苹果和无罪的果链企业的利益交织在一起,当果链企业们被其唯一的客户任意摆布,最终的结果就必然是扰乱整个中国资本市场的秩序。类似去年的欧菲光,今年的歌尔股份的悲剧,未来仍然将会不断上演。


8. 在苹果公司铁面无私的利益分配“制度”之下,它们无法为中国资本市场的投资者提供基础的利益保障。因此,为了投资者们的投资安全,为了中国资本市场的稳定繁荣,也为了更多普通工人不至于被海外资本所裹挟,我们建议,果链公司应该滚出中国的资本市场。


9. 考虑到一些果链公司是在上市之后才逐渐打入苹果供应链体系,我们对待果链公司的监管措施应该进行特殊化的调整。其中应该包括:对果链公司的扩张进行更加严格的管控约束,以确保不出现工人集中就业、集中失业的风险事件;对果链公司进行更加严格的财务考核,督促其自行平抑业绩波动;要求果链公司面向公众投资者公开、透明、全面地讲解苹果公司对其制定的各项要求和履行情况,形成一套相对独立的风险防控与披露系统;以及最重要的,禁止新的苹果供应链公司进行IPO;也禁止已经上市的果链公司在A股市场进行再融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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